第9章

　　我一看心里一凉，完蛋了，这个是蕾的那条黑色的原味内裤啊！怎么会被我老爸发现的，这次真的完蛋了。
　　我很想去解释，可是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去说什么，只听老爸继续说：「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很多荒唐事情，可是……唉。」他没说下去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还好没让你妈知道，不然要说你是流氓，让派出所来抓你的！」
　　真是欲辩以忘言，这时候灵机一动说：「你乱说什么啊！是昨天晚上我在阳台上捡到的，不知道哪家掉下来的，我么捡起来随便一塞，怕你们看到胡思乱想的。你看是不是，现在你们看到了又在瞎猜测了。」老爸给我这么一说也顿时语塞，想想这个借口也不错，他总不见得看着儿子是变态吧。
　　「嗯，这样就好，以后注意，女人的东西晦气的，不好乱放的，捡到扔到楼下去。」老爸拍拍我的肩膀走出了我的房间。我悄悄地看来他一眼，晕，果然好似和老娘串通好的，老娘也知道我这回事。真丢脸啊。不过好在他们放过了我，晚上遥控器又交到了我的手上。那一夜的球赛真不顺，巴西队涉嫌过关，而法国队却打平了比赛，不过算一算只是少赚了那么一点。
　　赌球这个东西真是惊心动魄，第二天早上焦经理便拉长着脸：「胜败乃兵家常事。」早上压了注，看了些数据，又是在单位混了一上午，下午被派出去采购一些文具用品等，于是早早回家，把采购的任务交给了爱逛超市的老娘，看了一夜的球真累，倒头便着。到了六点老爸回家了，被叫起来吃完饭。
　　今天晚上的菜不错，都是爱吃的，但倦意还是很浓，吃完还想继续睡，老爸又叫住了我。我心里的那种不详的预感一点点升起来了，比昨天的还强烈，难道他们发现了这是蕾的内裤么？我的心乱极了。
　　只听老爸和我说：「你今年实足24，虚岁也25了，也吊儿郎当的一副样子，不找个女朋友谈起来，你不着急，我们都着急啊。」又是那几句，我听了心里发毛，只听老爸接着说：「我和你妈妈也为你担心，这样，我们一直托人看看是不是有合适的小姑娘，今天有人和你妈说了一个小姑娘，你准备一下礼拜六我们去碰个头看看。」
　　天哪，传说中的相亲啊。
　　我竟然要去相亲，我上网搜索了一下关于相亲的帖子，密密麻麻可不少，但多数是说相亲是一种可怕的噩梦的。到底是福是祸，我也不知道。
　　一眨眼就到了周末，相亲的时间安排在了早上十点，周五晚上的球老娘是铁定不让看的了，没收了遥控器让我去睡觉：「黑着个眼圈，谁会看上你！」只好去睡觉，心里充满了YY，不知道会不会相到个美女，只求菩萨保佑。
　　早上很早就醒了昨天晚上荷兰和阿根廷都很真气的横扫了对手，但是安哥拉人成功阻击墨西哥，两胜一负还是赚钱的。早早地给焦经理发了消息定好了今天的押注，伸了手指头算算，这个礼拜赚了上万了，真的比上班还好。我去相亲老娘比我还开心，母爱啊~~~。她早早地起来给我买了早点：「今天精神一点！当心一点！」
　　老娘帮我拿了一套准备十月份表哥结婚时候穿的衣服，粉色的衬衫，米色的裤子，还有一双淡色的皮鞋。看上去蛮像那么一回事情的，老爸看了我也说：」
　　像个白领。」我心想象有个屁用，是白领才是王道。约了在淮海路的太平洋楼下见，我暗自埋怨老娘约在那里干嘛，但既然已经约了就去吧。老娘的确积极，约好十点见面的我们九点一刻就到了。好大的太平洋，好大的太阳。我热得浑身大汗淋漓，衣服全部湿透了，简直不是像来相亲的而是像来送货的，狼狈透顶啊。
　　实在太热了，不能等在门口，于是钻到了太平洋里面去等。太平洋的几个保安看着我，那种眼神，好像我是来抢他们饭碗一样，鄙视中带有一丝挑衅。终于等到了10点钟不到，那个女孩子来了，陪同的是介绍人。我妈说：「找个地方坐坐吧。」我妈还是很无敌的，她很早的就安排好了我们坐坐的地方。她带着我们好像地道战一样从这里钻到了那里，从弄堂钻到马路上。老娘带着我往新天地的方向走，我心里想这次下血本了，去新天地啊。但是让我和女孩子以及介绍人昏厥的是竟然带我去了新天地边上的那个「一茶一座」。我瀑布汗。
　　进去介绍人说了两句话和我老娘撤了，我们点了两杯茶。其实别看我内心丰富，骚动异常，但是在陌生人面前我还是很老实，很低调的一个男孩子，尤其是这种紧要关头。前面还没仔细看，现在坐定了终于能仔细端详女孩子。女孩子看起来胖胖的，不过眼睛倒是挺大，头发染黄了的，身高一米六左右，总体看上去挺活泼的。
　　相亲真是一个技术活，比去公司面试还让人拘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还是女孩子先说话：「你叫阿良吧，我和你介绍一下我自己，你叫我小梅吧。
　　我现在刚毕业，在一家外企上班，现在一个月拿8000多，工作满紧张的，时间也不多，接触的人也不多，所以希望，今天我阿姨叫我来，我也过来看看。」
　　她说什么？月薪8000！我才人家的三分之一啊，虽然本周的周薪超过了一万，但都是偶尔为之的。我好像头上被打了一个闷棍，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心里想：我完蛋了。不过女孩子还是很健谈的，不过她属于那种典型的工作狂，伸着手指头和我说起了她公司里的故事。终于明白了，女人不到更年期也可以变得婆婆妈妈的道理，不过她说得还算有趣，我就耐着性子听她说话。
　　只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中午了，我基本已经对她公司的整体情况瞭解了，不过似乎我对她而言还是一个陌生人，只见她看了看表说：「我请你吃午饭吧。」我一惊，长这么大没有女孩子请我吃饭，虽然工资少，但也丢不起那个人。我忙说：「别，还是我请你吃吧。」小梅脸一沉：「请你吃就请你吃，说什么啊？」我说：「这可不必，吃不吃无所谓。」她说：「这可不行，饭是一定要吃的，我请你吧，我平常就在这里上班，我们去吃海鲜火锅吧，公司里的人觉得吃了对皮肤不好不愿意去，你就陪我去吧，我想了好久的了。」说着她就起身，我忙结了帐。刚要出门，只听有个尖锐的声音大喊一声：「Sofia！」她忙一回头，看到屋子的角落里坐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小梅招了招手：「Lilly，你怎么在啊？」只看那个女人装B一样的拿了个笔记本在这里做事情。两个女人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唉，女人怎么都这样，聊了大概五分钟小梅才和她依依不舍的作别。我们走出一茶一座，小梅和我说：这个叫lilly的是和她一起进公司的，现在在不同的部门，平常见了都想杀了对方，不过碍于面子，只好打招呼。没办法啊，没办法~~~她和我吐着苦水：「真不知道周一她到公司要说我什么坏话了。又要添油加醋了。唉~」
　　我心里暗自责怪老娘，选这个地方干嘛，又不上档次还被人落下话柄。好在小梅好像无所谓：「走吧，我们去吃海鲜锅。」刚走到一半她的手机就响了，好可怕的音乐，是一个女人装嫩发出来扭捏的铃声。她接起来竟然奶声奶气地说话，中文里夹杂着英文：那个meeting不能cancel的，不然frank又要说我了，你把东西cc到我的mailbox里，我会reply你的。我靠，说了一大串这样的东西，简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个时候我手机也抖了起来，说实话手机进入振动档放在裤袋里那种抖动的感觉好爽，怪不得小日本要发明那些什么跳蛋之类的小玩意儿。
　　是焦经理给我打来的，估计要和我问盘，我还想问问他我昨天到底赚了多少呢：「焦经理，昨天我们怎么样？」
　　他在电话那头无不惋惜：「错了一场，你赚了1000多，我也没赚多少。今天怎么打啊？」现在焦经理变得十分职业化了，不再说押了，而是说「打球」，他在电话那头和我分析起了球盘，还说起了让球，不得不佩服金钱的驱动力啊。
　　我问他：「今天你想怎么打？」他对球还不是很懂，但是从技术方面给了我很多的支持，我和他聊了起来葡萄牙对伊朗还是有把握的，捷克对加纳也应该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温吞水一样的意大利怎么对美国。我说：「我再想想，下午和你说，我在外头呢。」
　　焦经理急了：「别啊，早下注赔率高啊！」
　　我给他说急了：「这种事情能着急么？钱，都是钱，不回去看看盘怎么知道，再说了，晚上才开盘，现在急什么，万余错了，都是钱啊！你想想看这个礼拜你好歹也几万块钱进出了，着急干嘛，我们要的是赚钱，不是风险！」说完便把电话挂了，赌还是要有个方针政策的。我和焦经理打完电话就看小梅愣愣地看着我。
　　「你是做股票还是期货或者外汇的啊？做英国的还是美国的？要半夜里打啊？最近人民币升值啊，你们效益是不是很好啊？听我阿姨说你在一个小公司上班，我还以为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公司，没想到是做大的，不得了。」我看她两眼冒光。靠，她想什么呢？我也含含糊糊地和她说了两句。
　　说道吃，她不比田丽差，战斗力很强，一个人消灭了无数鱼丸以及好些贝类以及3只螃蟹，真是女中豪杰啊！吃完了买单，500块钱，我心里想千万别叫我买单，我装模作样的掏钱包，只见她很仗义地说：「不许动！这顿我请客，下次你请客，我们吃巴西烤肉！」她想干嘛？我听了大汗淋漓。饭后陪她逛了淮海路的几个商店，想想盘子不等人和她告辞。她帮我拦了一辆出租，我说：「我晕车，不适合坐小车，还是坐公交回去。」她有些依依不舍，但我心里只有一个：跑。
　　回到家里，老娘问我：「女孩子不错吧？」我说：「养不起。」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老娘说了下，老娘也说：「不得了，这样的小姑娘养不起的。」
　　唉，我人生第一次相亲就这么结束了。晚上小梅还给我发了消息，问我明天有空么，一起去看电影。我马上把手机关了，装作不知道，太可怕了，我惹不起啊。算了还是坚持以看球为中心，打飞机我基本点的生活方式。
　　礼拜天下午，门铃响了，是楼下的曹老师来找我，我吓一跳，不会是来找我关于蕾的内裤的事情吧，不过还好他让我帮他装几个软件，他自己搞不定。和他随便闲扯了几句，他说过2天就要被派到韩国去作交流学者，时间估计满长，要将近半年时间。我问他韩语会不会，他摇了摇头：「说英语。」真是羡慕他，有知识有文化，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老婆。我的心里也隐隐地高兴，说不定这次是有机会对蕾下手了。唉，YY无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