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不可能的可能

　　魏延道：“可是汽车爆炸后火苗窜到了附近。”
　　“这不是汽车油箱爆炸，这是炸弹爆炸。”浇油，安装炸弹，开着火汽车冲出，遥控炸弹将疑似白筱珊的人炸死。从这惨烈程度来看，应该不会是一个局。掐算时间，巷口被发现，对方前后门顽抗，大约两分钟左右，似乎也不可能完成这个布局。即使动作上可以完成，心理上不能做出这个决定。
　　按照常理来说，两分钟完成这些事几乎不可能。发现警察潜行靠近，示警，在汽车上浇灌汽油，再将炸弹安置在汽车上，完成易容……就算两分钟内做到了这些不可能做的事，那心理上呢？就算白筱珊狠心，那些人未必同意。如果是局，那必然是那些人主动请缨去死。姬动真不希望这猜测是真的，否则自己要对付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疯子。
　　姬动不否认信仰的力量，也知道这些人有信仰，为了脱北者组织生存下去，为了更多朝人离开地狱，他们有牺牲的勇气。但是短短两分钟就做出如此惨烈的伤亡计划，是不是太变态了？
　　虽然理论上两分钟是不可能布置出这样的现场，但是姬动有时候也很固执，他只抓住了一点漏洞，汽车爆炸违反了科学。加之小心无大错的心态，他宁可相信白筱珊还没死，这是最好的抓住或者击毙白筱珊的机会，也是彻底将A市脱北者残余势力驱赶出去的机会，宁可相信万一，绝不相信一万。
　　纵火，爆炸，燃烧，火灾……消防队看来有他们的人。如果没有爆炸火灾，警察封锁，白筱珊是藏不住的。如果这是个局，为了让白筱珊等到救兵，那消防队必然有脱北者成员。火灾为大，特别这附近多是木制结构的房子。
　　“走！”姬动拿西装招呼一句。
　　于明小赵上车，于明开车，姬动接电话，魏延道：“消防队来了，要进场，让我们马上离开。火有点大。一共有四户人家着火，有一家人好像没人在家。”
　　一旦警察放开，那警察必须离开到安全范围，消防队按照标准程序是先救活人，即使消防队里成员有脱北者组织人员，要救出藏匿白筱珊有很大困难。但是鸟在手，姬动不愿意去赌飞不飞。不过，不能不让，不让就是犯罪，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不让消防队。姬动道：“让，但是，把每个离场的人胸部捏一遍，女的全部留下。”
　　魏延大汗：“姬队，旁边房子有女人。”
　　姬动道：“胸外挤压还有人工呼吸不都是有耍流氓的动作吗？关键在你的出发点，巷子一条一个口，后门一个口，两个口位置出来的，都捏了。”
　　魏延喃喃道：“姬队，我还没有结婚，这事要上了新闻，我以后怎么办？是，姬队，我保证不漏过任何一个人。”
　　……
　　一个消防员从小巷出来，跑向消防车，魏延突然一把将人抱住：“兄弟幸苦了。”
　　“恩……”消防员吓了一跳，看了看魏延，点头：“恩。”
　　胸部很硬，第二个。魏延看了眼身边特警，摆头，示意你上。特警连连摇头。
　　“让一下。”一个声音传来，一名消防员开路，一名消防员抱着一名女子。
　　“扣！”这个不用摸了。
　　特警很高兴接受命令，女子上救护车，两名特警跟随上车。魏延和这名抱女子出来的消防员拥抱，手摸其胸：“兄弟，你们真是好人。”
　　“你他妈朝哪摸呢，变态。”消防员大怒一拳打在魏延的脸上。
　　“走开走开。”消防队的老大来了，开始拉警戒线。火势越来越大，这小巷附近都是早年的民房，电线老化，加之木制材料多，还有汽油纵然，火势有点不好控制。消防队看见这情况，为了避免无辜人员受伤，按照程序开始清理一片区域。而消防车也增加了数辆，现在参与救火的人越来越多，进进出出的，魏延已经没有办法再袭胸。
　　于明把车开的很快，这是刑侦一队的SUV，挂上警笛，呼啸而行。刑侦一队一共有四辆SUV，其中两辆是特种撞击型SUV，不过在A市作用不大，红灯一挂，嫌疑人车辆就被堵了。上高速只有一条路，一封路口，嫌疑人车辆逃无可逃。
　　于明和姬动都没有说话，后座的小赵开口：“两分钟，不太可能吧？”
　　姬动点点头：“恩。”
　　于明却道：“这世界发生过太多不可能的事。女子离婚跳楼，恰巧把出轨的丈夫砸死。老头屋内开枪，恰巧打死了跳楼而下的儿子……”
　　姬动道：“于明，成熟点。”
　　“上一件大案，血蜘蛛原本是想对付我，他准备使用炸弹威胁或者欺骗，拿到黑蜘蛛掌握的密码。这是他的半个计划。但是老天爷眷顾，恰巧麦德带领先锋团，还携带了某东西去了K市，恰巧科拉要被转移回看守所。如果从理论上说，血蜘蛛不可能能完成这么多准备工作，但是，他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准备工作获得的情报、信息，临时更改计划，最终他成功了。”于明道：“我们刚开始很奇怪，以为血蜘蛛是想拯救西蒙和黑蜘蛛，后来又认为血蜘蛛不会杀人……我们的判断失误的原因，主要在于我们不认为会发生不可能的事。”
　　姬动沉吟许久：“白筱珊已经打算好黑吃黑，所以她早就准备好汽车，汽车内安放了炸弹，还有汽油。这一切都是为了毁尸灭迹，因为凯特是背着调查人组织和白筱珊联系，而调查人组织中有复仇基金。就算没有复仇基金，一名正式成员在委托中失踪，调查人组织也不惜人力和物力来查明真相。所以，炸弹、汽油、汽车这是理论上可能存在的准备品。那假白筱珊呢？”
　　“试金石。白筱珊很小心，她担心是陷阱。于是派遣替身出现在凯特面前，如果没有警报，那就进一步证明事情走向在她控制之中。”于明道：“魏延发现的白筱珊尸体，没有硅皮面具，但是脸部因为爆炸、火焰损害，无法通过人力来判断。两分钟之内，替身拿掉了面具，因为白筱珊知道，她被炸死，警方会第一时间上前确认，如果有硅皮面具，那这局就穿了。”
　　姬动点头：“好吧，白筱珊的替身确实也会出现。两分钟时间，白筱珊制定了计划。这里有个大问题，白筱珊是怎么让他们去死的。如果说白筱珊让一位死士去死，我相信。但是短时间要说服四个人牺牲，这理论很难成立。”
　　“客观条件已经有了，至于主观上的原因……”于明道：“姬队啊，是你一口咬定白筱珊没死，躲藏在原地等待救援。”
　　姬动道：“因为爆炸是不科学的，就算是油箱漏油，因为爆燃而爆炸，不会有这么大威力。”
　　于明点头：“看来这个答案只能找到白筱珊后才能知道。”
　　姬动问：“如果这次她幸运的逃脱呢？”
　　于明叹口气：“那我们不仅在背地里翻脸，在明面上我们也成为死敌。她了解我，知道我不会相信她，她一定会要挟我，她知道的太多了。我也了解她，我知道在必要时候，她会用卑鄙手段要挟我。所以，她肯定知道我除掉她的心情是多么迫切。”这就是规则外造成的死敌。如果白筱珊是规则内人，不会利用对方的父母生命来要挟的，因为黑色世界的人多有父母亲属，这是底线。你今天要挟我父母，我明天要挟你孩子，所以有了规则之说。这个游戏规则宗旨是：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如同世界国家格局一样，一些大国对小国说：把这块地交给我，否则我扔原子弹。这就是规则外了，会受到所有国家一致打击。朝国无疑是属于规则外的国家，你不知道他掌握了原子弹后会朝哪扔，会不会扔，因为他不接受规则。而这种游戏态度，也成为全球孤立朝国一个最重要原因。
　　于明想到一张牌，杀手S，这家伙还欠自己一个人情呢，如果这次白筱珊逃脱，看来得请这位世界顶尖杀手出手了。这也是白筱珊和于明对阵的不公平之处，白筱珊杀死于明，没有多大意义和价值，于明必须活着，以柳子萤为要挟做切入点，将利益最大化。而于明只要解决了白筱珊，很多问题就不存在了。
　　于明转移话题：“听说现在A市毒品价格还是高居不下？”现在越多思考，越多问题，没有意义。
　　“恩，这是好事，说明缉毒工作做的好。”姬动闲聊般道：“不过，我们也有些被动，有谣言称，民间成立了反毒武装，说我们警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不否认也不承认。三个月前，有两个酒保在同一天被害，而这两个酒保就是私下向顾客出售摇头丸的人。谣言一出，市面上买不到任何的软性精神药品。有钱的瘾君子就跑到外地去吸。现在ABC三市都很干净，但是在L市等附近和三市交界的地方，兴起了吸毒场。”
　　“两个酒保同一天被害？”
　　“恩，连环杀人案。凌晨四点，一名酒保下班离开酒吧路上，被人从身后刺杀，是一种和铅笔大小差不多较长凶器。还有一名酒保死在凌晨五点半左右，有人潜入他租住的房子，用同样凶器杀死睡梦中的他。他同居女朋友早上七点醒来才发现。这案件现在是刑警二队薛迪负责。”
　　“连环杀人案，怎么会是二队？”于明疑惑，单起谋杀案可以理解。但是连环杀手危害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