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不仅只是疯狂

　　黄局人趴在石头上，放下望远镜问：“李起，就你专业能力来看，0.243会不会发现有人埋伏？”
　　“这个……”李起犹豫。
　　“直说，没关系的。”
　　“黄局，肉眼来看没有问题。正常来说，职业悍匪的装备比警察普遍要精良。既然我们都普遍用上红外望远镜和夜视热感望远镜，对方没理由不用。而且SSG69瞄准镜本身具备了夜视能力。”李起说这话有私心的，如果是他围捕0.243，不会在现场放置30名特警。他只会安排三到四个狙击手。对付狙击手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狙击手。用数量战胜质量，四面围殴，让其只能仓皇逃命。然后后续部队包围，用军事热感雷达飞机扫描定位。这样0.243就跑不了了。但是提出这个建议很可能把自己陷进去，他没有把握和0.243过招。不过李起也算厚道，还是中肯的发表了自己的一点看法。
　　黄局点头：“我明白，但是我也很无奈。我们是警察，不能在对方接货就一枪杀掉。最少要表明身份，要求对方投降。不管怎么说最少我们也阻止了0.243获得子弹。能延缓他疯狂作案的劲头。”
　　一直没有开口的荀宣道：“就我对0.243片面分析来看，即使0.243发现了这边重重包围，还是会想方设法拿到子弹。”
　　“为什么？”黄局和李起同声问。
　　“因为他疯狂。”荀宣道：“职业杀手没有这样杀人频率。古今中外战争史上，但凡连续胜利会提高士气，不过也会让主帅变得盲目自大。再者我分析0.243不仅只是接受过狙击训练，反侦查能力很强。我认为他会来。”
　　这边有进出城的主干道，所以车来车往还是很频繁。主干道有条支线，向下绕到四号码头再回主干道，这条支线才是今天的重点。晚上八点时候，除了个把沙滩娱乐设施守卫，人都散了。几点灯火让四号码头看起来荒凉无比。
　　凌晨0点，一辆小轿车在主干道上一拐，驶向了四号码头。几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李起则淡定道：“放心，0.243只会迟到，不会早到。”
　　“是吗？”黄局将信将疑，汽车开到海滩边，一男一女从轿车内下来，两人在沙滩上闲坐，然后很快发生了野地枪战。荀宣笑道：“如果他们知道有几十双眼睛看着他们，不知道有何感想？”
　　黄局忧心忡忡道：“我更担心是走私者发现海滩上有人，不靠近码头。”
　　李起异想天开：“或者……他们其中就有一位0.243？”不是米悟被自己传染，而是自己被米悟传染吗？
　　黄局心立刻揪了起来，对讲机道：“查下汽车的主人。”拐进来的汽车都被记录了号码。
　　警员回答：“注册在听海大学一名教授的名下。”
　　黄局点头：“再观察。”
　　李起道：“要不叫教授的老婆给教授打个电话？”
　　“你怎么知道他有老婆？”
　　“教授啊，怎么可能没老婆。”李起反问。至于沙滩上女性会不会是教授老婆，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
　　查户口，很快查到教授老婆，是教授以前的学生。黄局电话教授老婆道：“你好，我是警察。你丈夫是不是开一辆黑色的XX牌汽车？”
　　“是。”其老婆紧张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辆肇事逃逸车辆和你丈夫的牌照、汽车颜色和牌子相同。我们初步怀疑是套牌。但是我们联系不上你的丈夫。能不能请你丈夫立刻到交警队协助调查？”
　　“好，好！”教授妻子挂掉电话，立刻给教授打电话。
　　正在野战的教授停止下身的活塞运动，从一边沙滩裤子掏出手机。然后挂电话拥抱女子一会，两人上车，离开了四号码头。荀宣笑问：“黄局，你们当警察不管道德沦丧案？”
　　“通奸都不犯法，我们能管潜规则？”黄局舒一口气：“总算走了。”看时间，凌晨0点二十五分。
　　四十分、五十分……
　　一点十分，一道光线出现在海面上。一艘快艇靠近沙滩边的码头。黄局提醒：“货到了。”
　　所有人戒备，快艇驾驶到距离陆地三十米停了下来，快艇的灯闪烁了三下。大约五秒后，快艇正对面的海上娱乐设施的沙滩四轮摩托仓库发出了三道光芒。黄局大惊：“他什么时候进入包围圈的？”
　　欧阳剑兰看望远镜道：“也许他就一直没离开。”
　　荀宣笑嘻嘻道：“高手，你错啦。”
　　李起皱眉，这么不小心的杀手能活这么久？是奇迹还是天意？
　　快艇接收到信号，缓缓靠上码头。一个人提了一个黑色的小箱子登陆，走向灯光发出处。特警队长问：“黄局，动手吗？”
　　“等等，还没有看见那位置的人。”黄局发现自己角度被建筑物遮挡，问：“谁能看见仓库东面？”
　　李起道：“那位置是面对大海的死角，海面是弧线型，不会有人能观察到的。”
　　黄局目送送货人走到自己视线死角，终于下令：“动手！”
　　突然间，警笛大作。从主干道拐下来两排警车，距离四号码头五百米的位置，二十名特警分散包围。海面上数道强光照射，同时扩音器喊道：“我们是听海警方，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站在原地，等待拘捕。”
　　李起道：“只有一个人？还有0.243在仓库内准备负隅顽抗呢？”警方动手后，只看见送货人的人从死角位置跑出来。
　　“我觉听海警方战斗力还是相当不错。”荀宣难得正经夸奖人。快艇左右两个水鬼突然从水下翻上快艇，将司机控制。奔跑向快艇的送货人一愣，无奈把箱子一扔，双手抱头跪在沙子上。显然对这套动作已经炉火纯青。荀宣再赞：“投降能投降这么干脆，这哥们不是普通人。”
　　特警第一时间抓获两名走私者，同时包围了沙滩摩托艇的仓库。三组特警投掷烟雾弹和催泪瓦斯分三个位置突入仓库。
　　大约两分钟后，特警汇报：“黄局，仓库没人。”
　　“那刚才的灯光？”
　　“仓库有个无线摄像头，还有一个遥控开关的射灯。”
　　“什么？”包括荀宣和李起都愣住。这不符合常理。对方安装射灯、摄像头是可能，白天安装人家只当是海滩娱乐项目工作人员。但是完全没有意义。纯粹是戏耍警察？这是2B少年的行为，0.243虽然疯狂但不是精神病。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那为什么安排这些东西呢？难道是送货人和0.243有仇，所以故意陷害？
　　黄局道：“不要被敌人迷惑，搜查附近所有的建筑物，用警犬。”
　　“是！”特警队长回答，他知道没有必要用警犬。这边灯光明亮情况下，几个建筑物都是娱乐和储藏设施，藏不住人的。
　　主干道到渔村被特警和武警过滤了一遍，没有任何的收获。李起道：“黄局，我认为可以询问下今天的游客，是否有看见有人安装设备。”
　　“还能怎么样？”黄局苦笑下令：“留一队刑警处理收集，其他人收队。”案子已经够大，他可不希望一会国外媒体就来围堵自己。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抓到两名走私军火贩子，冻结了0.243短时间内获得杀人子弹的可能。
　　既然收队，李起等人自然撤了。李起、荀宣同乘一辆警车回家。进入听海城后，一直没有说话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荀宣问：“你还是很奇怪吧？”
　　“恩。就我专业分析，0.243安装射灯完全是没有意义的行为。”
　　“反常即妖，他有什么目的？”荀宣开始异想天开：“会不会今天晚上要刺杀某位大人物，所有故意把警力重点拉开。”
　　“市长也没有贴身保镖，需要调开警力吗？”李起道：“也许他是想扩大影响，好拉业务？”
　　“你不是擅长替代法吗？替代他的身份想想。”
　　“我……我会先观察，然后发现警察已经包围，我会放弃这单买卖。但我绝对不会无聊的去安装射灯。”
　　荀宣苦思：“那有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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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刑警拍照收集证据，完成工作后离开。两名刑警拍摄了小箱子位置后，把小箱子放到汽车内，两人开车离开。现场灯火通明。远处一个人放下望远镜，拿起身边的狙击枪，枪口跟随着存放箱子汽车移动。汽车进入主干道，开始走直线。凌晨汽车比较稀少，但是他们车辆速度并不快。
　　一个道口原本是闪烁黄灯，让司机们自己观察路面通过。汽车到达时候突然跳转成红灯。司机刑警停车看同伴：“这信号灯抽风是不是？”
　　同伴还没有回答，一颗子弹射穿挡风玻璃，准准命中司机的心脏。副驾驶座位的刑警一愣，第一个反应是抱住一边倒下的司机。他由此错过了对付手动狙击枪弱点的唯一逃生时间，子弹从侧面穿透其心脏。
　　两百五十米外，一条地势高的支线停有一辆汽车。一把狙击枪枪口从窗口露出。两枪之后，狙击枪收回。司机驾驶汽车开到了警车边。司机下车，用锤子砸破副驾驶座位的玻璃。把黑色小箱子拿起来放到自己汽车里。
　　一辆警车从四百米外开来，警车还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0.243不缓不慢从窗户中拿出狙击枪，顺手调整瞄准镜的倍数。蹲跪在公路，路灯照射在没有贴膜的警车上，瞄准镜中一位清纯女警员可见。0.243放弃了射击司机。放低枪口，子弹飞向了轮胎。
　　轮胎爆炸，警车一歪，撞击在护栏上。0.243把枪放到后座，打开车门，从容驾驶车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