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谈判（上）

　　这个艰难抉择的出现使得车辆内保持沉默，上官子兰思来想去无法得出结论，只能求助问：“李起，你看呢？”
　　“这种决定你要自己做。”李起道：“不管什么决定，我支持你。但你必须有个决定。”
　　欧阳剑兰不忍心道：“李起，这边就你对中东最熟悉。我个人认为你如果为上官子兰好，应该说出你的想法。你的意见很重要。”
　　李起想想，这话说的挺有道理。于是道：“好吧，我个人建议和部落人联络，索取赔偿。因为去美国政治避难，你会缺乏自由，还要隐姓埋名，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就算找不到你，你的父母可能也会有麻烦。还不如和部落人达成协议，一了百了。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事情能两全其美。关键还在于你更在乎什么。”
　　“我不舍得把孩子打掉。”上官子兰黯然。
　　荀宣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和部落人达成协议。你留在当地生下孩子。把孩子交给他们。这个协议有点困难，困难在于对方很难相信你不会临时改变主意。现在已经惊动CIA，一旦你有心自己留下孩子，CIA会摆平一切。”
　　“不会相信的。”李起否定道：“这个协议谈不拢。部落人不会在核心利益相信外人，特别是美国介入在内。异教徒阴谋说。”
　　荀宣道：“除非我们就代表美国，中东人对可兰经的誓言很有效。”
　　李起看荀宣，荀宣嘿嘿一笑。李起考虑良久：“可以试试！”
　　李起联系了一位朋友，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个陌生号码打到李起的手机。李起接电话：“身份。我不和没有决定权的人浪费时间。”
　　这边要解释下，部落这个词是不准确的，甚至部族这个词也是不准确的。这边部族有点类似我们中国的客家人、江浙人这样的区分。区别是他们生活集中，酋长的威望最高，有些部族会有几个世家进行竞选。大部分部族比如上官子兰惹上部族的文化比较原始，还是世袭和继承制。不过，所有部族有个特点，他们部族首脑和任何部族职位不可由政府指派。
　　对方回答：“我是XX部族的大长老。”大长老是仅次酋长的部族职位，这职位没有实权，但是精神影响力很大。比如美国地区的基督教教皇。有时候也客串外交。比如利比亚有百多个部族的大长老联合在一起成立长老会，商讨自立门户。而长老的存在也是不能直接杀死胎儿的最大理由，因为长老虽然没有实权，但以维护传统和教义为己任。就是比较较真的中间人，如果胎儿死亡，长老会就会根据宗教公正确定下一位继任者。他们不能只手遮天胡作非为，这也算是宗教的力量。
　　“我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工。”李起看自己护照道：“我叫卡丹张。就你说知，上官女士并不愿意跟随我们去美国寻求庇护。但我们又必须保证上官女士的安全。所以想和你们部族达成一个协议。”
　　“地点。”
　　“XX镇，我希望你们不要暗自搞花样。我们科威特行动组已经就位，两支埃及行动组已经赶赴而来。头顶有无人侦查飞机。美军在科威特军事驻地的空军随时待命。一旦你们伤害上官女士，我们将会得到她的授权。我相信这局面不是你们愿意看见的。”李起挂电话。
　　三个女人开始换上黑袍，一小时后到达XX镇。镇口一个小孩举了牌子，上面用阿拉伯语写：“上官小姐。”
　　李起停车，伸出大拇指。小孩把牌子一收，上了一辆汽车。汽车在前面带路，开进小镇。S国很富裕，小镇也非常漂亮。八米宽的道路非常整洁，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到了欧美小镇。主道上主要是加油站，旅馆，酒吧，超市。行人非常少。马路上有四条支线，每条直线是通向小镇的一个聚居点。这样居民不会被赶路的汽车噪音所打扰，设置相当人性化。
　　聚居点内仍旧干净整洁，很少有四层以上的建筑。进入聚居点就可以看见一个足球场，一群少年正在踢球。草皮很漂亮，这就是沙漠中幸福指数最高的S国的小镇。小镇上有很多外国人，多是东亚人。前车带领下，李起开到一栋别墅前。水代表奢华，这座别墅严格来说是个小城堡，外面一圈的护城河。当然，主建筑物只有两层。在护城河中有不少的小孩在水中戏耍。在岸上站立着十来个黑袍少女。
　　别墅门口停车，一个中东人出来，李起下车，帮上官子兰打开车门。三位女士下车。荀宣再下车。中东人很有礼貌行礼：“我的长老告诉我要好好接待几位贵宾，里面请。”
　　进入里面，有两位阿拉伯女人带领三个女人去洗刷，李起和荀宣坐下来。中东人问：“咖啡？茶？雪茄还是香烟？”
　　“咖啡和香烟。”李起点头。
　　中东人让一个少女下去准备，中东人道：“你们是中国人？”
　　李起笑道：“这完全取决你对美国更友好还是对中国更友好。”
　　“哈哈，都不友好，也都友好。”中东人笑道：“我在伊拉克某石油公司有股份。伊战暴发时候，很多人包括你们中国最大电视台宣传，美国人打伊拉克是为了石油。可战争一结束，伊拉克石油最大订单被你们中国石油公司拿走。后来我明白，我只是一个商人，所以我对美国石油公司和中国石油公司都很友好。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们。”
　　李起颇有点尴尬，问：“大长老什么时候到达？”
　　“明天，所以今天你们就暂时居住在这里，放心，这里很安全。”中东人道：“我不是反美人士，准确来说，S国是亲美的。你们女士也不用穿着黑袍。”
　　“顾问！”米悟眼泪汪汪的出现，她已经拿下黑袍，身着便装。
　　“怎么了？说英文，有礼貌一点。”
　　“欧阳组长用英文夸了一句这地毯很漂亮。他的女儿就叫人把地毯卷起来送给欧阳。”
　　李起解释道：“S国人慷慨好客的，能请你进来都是朋友。只要是他们能力之内的东西，只要你喜欢，都会送给你。送地毯是好事。”
　　中东人笑道：“对，这是应该的，如果你不收，会显得没有礼貌，我会很生气。”
　　米悟道：“可是我夸了一句：这马桶很舒服。”
　　“哈哈！”中东人和李起还有荀宣都乐了。中东人笑道：“小姑娘，不会送马桶给你，你放心。喜欢那把刀吗？”中东人一指挂在墙壁上一把古朴的阿拉伯样式短刀，只有六十公分长，但可以看出很名贵。
　　米悟忙摇头：“不……我不需要。我可以一起坐下吗？”那东西是管制刀具，不好带的。
　　荀宣道：“一般女人和女人是一起活动的。”
　　“没关系，你们是贵宾，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中东人道：“需要什么就说，不用担心各种风俗传统。我曾经去听海谈过生意。我的生意伙伴约我去他家吃饭。为了照顾我，他们把所有锅碗全部换过。我很高兴，也很尴尬。真主说，只要你心是圣洁的，并不需要过于避讳。而且真主告诫我们不要吃猪肉，主要并不是因为猪，而是因为当时的环境。猪是什么都吃，包括人。携带了很多病菌，吃猪肉很容易生病，所以真主才告诫我们不要吃猪肉。”
　　喝阿拉伯咖啡聊天，中东人很健谈，东西方融合之下，思想很开放，很乐观。中东人对异教徒没有什么偏见。他很系统的分析圣经、可兰经。对中国也很了解。至于欧阳剑兰和上官子兰是由中东人的妻子和女儿在另外房间接待。
　　中东人让人把李起汽车加满油，还让人去镇子里中国人购买一些中国菜。他是这个镇上有名望的人，同时他也是部族中比较有影响力的人。不过根据他自己说，因为自己习惯比较欧化，所以经常被长老们批评。
　　主宾相宜，这一天过的很快乐。李起的初恋，黑手的火神发来消息，CIA暂时还没有进入S国。显然李起他们约谈长老引发变化，他们只能等待上面的指示。在这点上他们比较好，如果上官子兰个人不愿意，他们是不会强行绑架。否则那将引发一起政治灾难。
　　第二天早上，李起和大家说明了一些礼节。九点左右，车队到达，一名老人在大家簇拥下进入别墅。双方进行了很繁琐的礼节。包括中东人对大长老，李起和大长老之间的礼节。会议由李起加荀宣对阵一群人，上官子兰等人在侧间休息，她们作为女性，是不能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露面。上官子兰经过一天休息，精神恢复很好。她也相信李起会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
　　会谈开始，首先先确定对于女性婴儿的处理办法。长老表示，如果是女性，部族将一次性提供给上官子兰五十万美金，并且由上官子兰抚养孩子，以后和部族不再有任何关系。